03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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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37
這次, 蔣蕎很快明白過來，他話裏隱含的意思。
幾乎同一時間，男人的腦袋下移, 來到秘密花園。剝開遮掩, 得見那枚嬌艷細嫩的紅豆, 他探出舌尖，輕輕□□了下，節奏緩緩，有一下沒一下地撩撥。
那一瞬間, 蔣蕎手指陷入他的烏發，像要將他推遠，又像要與他更緊密地融合。蔣蕎什麽都聽不見了, 咬唇，聲音顫顫：“好癢——”
“只有癢嗎？”男人的聲音喑啞到極致，呼吸沈重, 壓抑得很明顯。
當然不止是癢, 還有無法言說的酥麻，以及渴望被填滿的空洞。
房間熱得厲害，鼻尖, 額頭，後背沁出一層細汗，蔣蕎掙紮，但力量懸殊，終究被壓制著不能動彈。
她覺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。
腳趾蜷縮，仰著頭, 眼角被逼出生理性眼淚。她忍不住，發出細細弱弱的哀求, “別——別這樣……嗚嗚……”
男人置若罔聞，唇舌包裹住紅豆，有力吮吸，輾撚，盡情享用一番，才意猶未盡地擡頭。
他的拇指指腹抹過唇角，低聲笑了笑，俯身，吻住她的唇。
唇舌交纏，清甜的味道蔓延開，秦令舟在她口腔裏掃蕩過一輪，微微分開一點距離，問她：“甜嗎？”
“……”
蔣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。
她的眼睛濕漉漉，喉嚨間還在發出可憐的嗚咽，身上哪裏都是紅的。
秦令舟憐愛地親親她的眼，低聲說：“下雨了。”
寧靜的除夕夜，月明星稀，外面並沒有雨聲。
蔣蕎虛軟地搖頭，“沒有……下雨。”
“下了。”秦令舟咬她的脖頸，“你看，花園裏都濕了。”
蔣蕎覺得，和他結婚後，自己的理解能力進步飛速，估計語文考試能得滿分。她眼尾仍掛著一滴淚，催促他：“你快去漱口。”
“你陪我去。”
秦令舟開燈，抱起她去了浴室。自然，在浴室裏也沒放過她，將人放在盥洗臺上，又來了一次。
浴室裏起了大霧，鏡子上都是水汽。
大年初一，天晴無風，氣溫卻很低，外面的雪依舊厚厚一層。
今早十點半的航班，這會天色微白時間還早，秦令舟起床，收攏自動窗簾，然後從藥箱裏找出一條藥膏，坐在床邊給蔣蕎上藥。
昨晚不知節制，在浴室弄了好久，他心想肯定傷到她了。低頭一看，果然，腿心有點紅腫。
藥膏塗抹到一半，蔣蕎醒了。
她費力張開雙眼，看見秦令舟低頭查看的姿勢，心裏一驚，瞌睡都醒了大半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變態！”她掙紮著要縮回被子裏，哀求：“真不能再來了……”
“不弄你。”秦令舟抓住她的腳踝，不許她亂動，“上藥。”
腿心傳來涼涼的觸感，蔣蕎用枕頭捂住腦袋，害羞得不敢看。
上好藥膏，秦令舟幫她蓋上被子，“繼續睡吧。”
地毯上堆疊著昨晚換下的床單，他隨手塞進臟衣簍，進浴室洗澡。聽著嘩t嘩嘩的水聲，蔣蕎大腦放空。
秦令舟不愧常年運動，體力驚人。昨晚她被折騰得半死不活，擡頭一看，這人眼眸裏依舊冒著火。
昨晚還舍不得他出差，現在蔣蕎只想趕緊把人送走。
她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，換了一件高領毛衣和一條寬松的長褲。秦令舟穿著浴袍出來，看見她，說：“還早，怎麽不再睡會？”
“一起下樓吃早餐。”
“我讓人送上來。”
考慮家裏有長輩，蔣蕎說：“不用了，下樓吃吧，你幾點的飛機？”
“十點半。”
那正好，還來得及吃早餐。
出差的行李已經收拾好了，兩人下樓時，正好遇見秦奶奶。
秦奶奶今早才知道秦令舟要去紐約，絮絮叨叨：“大過年的出遠門，什麽項目這麽急？就不能派下面的人去嗎？”
這次的項目有溫志攪局，秦令舟不放心別人。
他語氣淡淡，“行了，又不是不回來。”
“呸呸呸，胡說八道什麽。”
蔣蕎哄老太太，“奶奶，他去半個月就回來，很快的。這幾天你想做什麽？我們去雍和宮上香好不好？”
“還是你懂事。”
秦書瑤日常睡懶覺，沒人管她。
坐下後，保姆端上來早餐，秦奶奶將一疊熱乎乎的紅豆面包推到蔣蕎面前，說：“今早我親自烤的，你試試好不好吃。”
經過昨晚，蔣蕎對“紅豆”兩個字都不忍直視了，腦子裏亂七八糟，她拿起一塊，“謝謝奶奶。”
今年秦奶奶種的紅豆大豐收，餐桌上變著花樣做紅豆美食。
秦奶奶遞給秦令舟一碗紅豆牛奶粥，“嘗嘗？”
“不了。”
秦奶奶說：“也對，你不喜歡吃紅豆甜品。”
“喜歡的。”秦令舟唇角勾了勾，“昨晚吃了很多，今早先不吃了。”
“咳——”蔣蕎嘴裏的牛奶差點噴出來。
吃完早餐，蔣蕎送秦令舟出門，吳棋和沙琳已經推著行李箱候在門口了。秦令舟揉一把她的頭發：“回去吧，外面冷。”
“好。”
吳棋為他拉開後座車門，秦令舟回頭看她一眼，揮了揮手，上車離開。
車子開遠了，長長的胡同一眼望不到頭，寧靜又空曠。蔣蕎在原地站了會，一回頭，忽然發現墻邊有只紙箱。
本以為是垃圾，她走近，裏面竟然有只小狗。
小狗性別男，看起來應該半歲左右，在寒風裏瑟瑟發抖。蔣蕎心軟，抱起它回家，洗幹凈後，預約了一家寵物醫院做體檢。
養寵物就和養孩子一樣，需要付出時間和精力，蔣蕎想留下它，但不知道秦令舟會不會同意。
她給秦令舟發消息：【我們養個兒子行不行？】
秦令舟那邊正準備登機，低頭瞥一眼，眸光微斂：【你想要？】
【等我回來和你生。】
蔣蕎發過去一串省略號，【不用等你回來。】
秦令舟：【？？】
蔣蕎拍了一張小狗的照片，發過去：【今早在門口撿的，我們養它吧。】
原來是想養狗。
秦令舟沒意見，【養吧。】
秦令舟去紐約後，蔣蕎一直呆在老宅陪秦奶奶，並且抽空帶小狗去做檢查，醫生說小狗很健康，就是有點貧血。
不知不覺就到了年初七上班。年後一堆事等著做，蔣蕎畫完一幅線稿，和陳安寧去茶水間沖咖啡。
今天《司南之杓》的電影團隊搬過來，一直有人上上下下地搬東西。
陳安寧說：“電影團隊人不少，除了導演，還有美術、配音、配樂團隊，這下三樓熱鬧了。”
她們的辦公室在二樓，蔣蕎聽了一上午“砰砰”的響聲，揉揉耳朵：“但願他們今天能搬完吧”
“差不多，我聽說晚上有聚餐，趙總要介紹電影團隊和我們策劃部認識。”
畢竟電影是以漫畫背景創作的，以後兩個團隊肯定有合作的地方。
蔣蕎沖了一杯咖啡，回到工位，發現有條未讀消息。
秦令舟：【咱們兒子叫什麽名字？】
因為時差，他們聊天記錄斷斷續續的，但每天都會聊，有來有回。
蔣蕎唇角揚起，【叫初一，因為我是初一那天撿到它的。】
她從相冊裏挑了幾張初一的照片發過去，【可愛吧？見到人就搖尾巴，可熱情了。】
初一是薩摩耶和金毛的串串，眼神清澈愚蠢，毛色白中透著淡淡的金黃，活潑好動但不拆家，蔣蕎一回家就抱它。
秦令舟實話實說：【有點醜。】
蔣蕎親媽眼，反駁：【哪裏醜？明明很可愛。】
沒聊幾句，秦令舟又有事，蔣蕎說：【晚上方便視頻嗎？給你看看我們兒子，它真的不醜。】
【我保證，你一眼就會喜歡上它。】
秦令舟：【行。】
快下班的時候，馮丹在群裏宣布了晚上聚餐的消息，特別點名，蔣蕎作為主畫一定要參加。
聚餐地點在公司附近的一棟別墅轟趴館，蔣蕎開車，載上幾個同事前往。
平時下班後，大家的交通工具不一樣，所以今天，同事們是第一次看見蔣蕎的車。
陳安寧眼睛都看直了，“臥槽，你竟然開保時捷卡宴？小蕎，原來你是隱形富婆！”
“托你的福，我終於坐上豪車了。”
……
蔣蕎平時在公司低調，這輛車是秦令舟車庫裏，最便宜的一輛了。
她解釋說：“這是我老公的車。”
“小蕎，你是嫁入豪門了嗎？”
“呃……”她笑笑，岔開話題：“快上車吧，我們要遲到了。”
十五分鐘後，他們到達了聚餐地點。電影團隊的人已經到齊了，正在安排烤肉，空氣中飄著食物的香氣。
大家熱情地打招呼，馮丹說：“小蕎，過來認識一下導演。”
來之前，蔣蕎就知道導演是誰了，所以看見宋庭飛沒太意外，她微笑，大大方方開口：“嗨，宋導，好久沒見了。”
宋庭飛一身黑色休閑裝，戴眼鏡，身上的藝術氣質很重。看見蔣蕎，他點點頭，笑說：“是很久沒見了，你最近怎麽樣？”
“挺好的。”
馮丹：“還挺巧的，你們竟然是大學校友。以後工作上有需要的地方，隨時來策劃部找我們。”
宋庭飛：“一定。”
接著，宋庭飛給他們介紹配樂，美術的同事，依次見過面，寒暄幾句，最後輪到配音組，蔣蕎目光掃過一個女生，霎時間楞住了。
“這是配音組組長，蘇紫晴，配過不少影視角色。”
蘇紫晴，大學時田維安的女朋友，帶頭網暴蔣蕎的頭號份子。
這麽多年過去，蔣蕎都快忘記這個人了，她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，更沒想到蘇紫晴竟然當了CV，和她的工作有交集。
仇人見面，但蔣蕎已經是個成熟的職場人了，端著假笑：“嗨——”
早在蔣蕎剛進門的時候，蘇紫晴就認出了她，蘇紫晴心裏不知翻了多少個白眼，但這份工作是好不容易爭取來的，為了錢，她也端著假笑：“很高興認識你，蔣蕎。”
“好了，大家肯定都餓了吧，坐下吃飯。”
這頓飯吃的烤肉，大家邊吃邊聊，氣氛還算融洽。
陳安寧小聲和蔣蕎聊天，“你覺不覺得，宋庭飛和秦總長得有點像？尤其是眼睛和下巴。”
“像嗎？”
蔣蕎認真觀察幾眼，點頭：“有三分像吧。”
不過秦令舟氣質偏冷，眉眼更深邃，輪廓更分明硬朗，而宋庭飛比較溫和，和誰說話都帶笑。
陳安寧：“秦總不愧是建模臉，你看宋庭飛，長得有三分像他就已經比普通人帥好幾倍了。”
“嗯，秦總最帥。”蔣蕎壓著唇說。
在陳安寧的心裏，秦總那樣的大佬，和她們這種小角色這輩子是扯不上關系了，但宋庭飛努努力還是可以的。
“你和宋庭飛是校友，大學那會追他的人多嗎？”
“挺多的。”
她入學的時候，宋庭飛在學校已經很出名了，有個電影短片還獲過獎。後來兩人一起上選修課，完成小組作業，小組裏的一個學姐正好是宋庭飛的親戚，想撮合蔣蕎和宋庭飛談戀愛。
當然，沒有成功。
因為蔣蕎確實不喜歡宋庭飛，她本想說清楚，但沒過多久宋庭飛就畢業了，兩人再沒聯系。
隔著桌子，宋庭飛的視線遠遠看過來。
蔣蕎禮貌性笑了下，移開視線。
在座的年輕人居多，飯吃到一半，自然而然問起誰是單身，以後搞聯誼，爭取內部消化。
一群單身狗紛紛舉手，有人問蔣蕎：“小蕎妹妹不是單身嗎？”
陳安寧替她回答：“少打我們小蕎的主意，人家英年早婚。”t
“我去——果然，美女不愁嫁。”
又有人興致勃勃把話題轉向宋庭飛，“宋導呢？有女朋友嗎？”
“我離婚了，目前單身。”宋庭飛態度坦蕩，說這話時，目光有意無意瞟過蔣蕎。
“看不出來啊，宋導這麽年輕竟然結過婚。”
“嗯，家裏安排的，但性格不合適。”
“也沒什麽，這年頭離婚率高的離譜，宋導這條件，還愁找不到女朋友嗎？”
揭過這一茬，眾人繼續吃飯喝酒，蔣蕎起身，去了一趟洗手間。她前腳才進去，蘇紫晴後腳就跟進來了。
“真沒想到，這麽多年不見你竟然結婚了。”蘇紫晴對著鏡子補妝，“既然結婚了，就安分守己，少打別人的主意。”
衛生間沒有其他人，蔣蕎懶得裝，“你指的別人是誰？宋導嗎？”
剛剛飯桌上，她發現蘇紫晴看了好幾次宋庭飛。
被戳中心事，蘇紫晴臉色突變，“關你什麽事？”
“不關我事啊。”蔣蕎無所謂道：“我就是想說，這麽多年了，你的妄想癥還是沒治好。不管是田維安，還是宋導，我都沒一點興趣，少來沾邊ok？”
“你沒興趣？你沒興趣大學插足我和田維安？你沒興趣剛剛……”
蔣蕎怒了，打斷她：“田維安那種垃圾只有你當塊寶！出門左轉，去安定醫院治治腦子吧！”
說完，她不給蘇紫晴還嘴的機會，撈起手機出了洗手間。
這次聚餐直到十一點才結束，蔣蕎開車回家，一進門，初一搖著尾巴迎上來，用腦袋拱她的小腿。
蔣蕎蹲下，摸摸狗頭，然後她才想起來，今晚約好要和秦令舟視頻的。
算算時間，紐約這會應該中午，秦令舟應該在吃午飯？
她坐到沙發上，發起視頻請求。
第一次，沒人接。
第二次，還是沒人接。
蔣蕎把初一也抱上沙發，發起第三次視頻通話。這次，視頻終於接通了，鏡頭晃了晃，映入眼簾的，竟然是男人赤裸的後背。
水聲流淌，霧氣彌漫，屏幕上，男人背對著她，水順著背部塊壘分明的肌肉流下，寬肩，窄腰，深深的一條脊溝從上到下蜿蜒，勾得人移不開眼。
蔣蕎呆住，慌慌張張捂住初一的眼睛，“你……你變態啊，洗澡還和我視頻。”
隔著聽筒，他的聲音朦朦朧朧，秦令舟淡淡：“不是你一直打視頻給我嗎？”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你在洗澡啊。”她移開視線，“不怕手機進水嗎？”
“有保護套。”
蔣蕎想到什麽，“你那邊不是中午嗎？中午洗澡？”
“剛剛應酬，酒灑身上了。”
他愛幹凈，這個蔣蕎是知道的，低著頭道：“紐約氣溫低，水溫調高一點，小心感冒。”
這時候，水聲停了，秦令舟擦著頭發走近，拿起手機，見她低著頭不好意思看，調侃：“害羞什麽？你又不是沒看過。”
蔣蕎還真沒仔細看過。
每次過夫妻生活的時候，她都要求關燈，其他時候也不好意思看。
她清清嗓子，裝作淡定的樣子：“你洗好了就穿上衣服，別色、誘我了。”
秦令舟哼笑，“我就想色、誘你，能成功嗎？”
腦子卡頓了下，蔣蕎脫口而出：“只能看不能摸，這算哪門子色、誘？”
“……”
“原來你想摸我？”秦令舟彎唇，低聲哄道：“乖，回來給你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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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次, 蔣蕎很快明白過來，他話裏隱含的意思。
幾乎同一時間，男人的腦袋下移, 來到秘密花園。剝開遮掩, 得見那枚嬌艷細嫩的紅豆, 他探出舌尖，輕輕□□了下，節奏緩緩，有一下沒一下地撩撥。
那一瞬間, 蔣蕎手指陷入他的烏發，像要將他推遠，又像要與他更緊密地融合。蔣蕎什麽都聽不見了, 咬唇，聲音顫顫：“好癢——”
“只有癢嗎？”男人的聲音喑啞到極致，呼吸沈重, 壓抑得很明顯。
當然不止是癢, 還有無法言說的酥麻，以及渴望被填滿的空洞。
房間熱得厲害，鼻尖, 額頭，後背沁出一層細汗，蔣蕎掙紮，但力量懸殊，終究被壓制著不能動彈。
她覺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。
腳趾蜷縮，仰著頭, 眼角被逼出生理性眼淚。她忍不住，發出細細弱弱的哀求, “別——別這樣……嗚嗚……”
男人置若罔聞，唇舌包裹住紅豆，有力吮吸，輾撚，盡情享用一番，才意猶未盡地擡頭。
他的拇指指腹抹過唇角，低聲笑了笑，俯身，吻住她的唇。
唇舌交纏，清甜的味道蔓延開，秦令舟在她口腔裏掃蕩過一輪，微微分開一點距離，問她：“甜嗎？”
“……”
蔣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。
她的眼睛濕漉漉，喉嚨間還在發出可憐的嗚咽，身上哪裏都是紅的。
秦令舟憐愛地親親她的眼，低聲說：“下雨了。”
寧靜的除夕夜，月明星稀，外面並沒有雨聲。
蔣蕎虛軟地搖頭，“沒有……下雨。”
“下了。”秦令舟咬她的脖頸，“你看，花園裏都濕了。”
蔣蕎覺得，和他結婚後，自己的理解能力進步飛速，估計語文考試能得滿分。她眼尾仍掛著一滴淚，催促他：“你快去漱口。”
“你陪我去。”
秦令舟開燈，抱起她去了浴室。自然，在浴室裏也沒放過她，將人放在盥洗臺上，又來了一次。
浴室裏起了大霧，鏡子上都是水汽。
大年初一，天晴無風，氣溫卻很低，外面的雪依舊厚厚一層。
今早十點半的航班，這會天色微白時間還早，秦令舟起床，收攏自動窗簾，然後從藥箱裏找出一條藥膏，坐在床邊給蔣蕎上藥。
昨晚不知節制，在浴室弄了好久，他心想肯定傷到她了。低頭一看，果然，腿心有點紅腫。
藥膏塗抹到一半，蔣蕎醒了。
她費力張開雙眼，看見秦令舟低頭查看的姿勢，心裏一驚，瞌睡都醒了大半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變態！”她掙紮著要縮回被子裏，哀求：“真不能再來了……”
“不弄你。”秦令舟抓住她的腳踝，不許她亂動，“上藥。”
腿心傳來涼涼的觸感，蔣蕎用枕頭捂住腦袋，害羞得不敢看。
上好藥膏，秦令舟幫她蓋上被子，“繼續睡吧。”
地毯上堆疊著昨晚換下的床單，他隨手塞進臟衣簍，進浴室洗澡。聽著嘩t嘩嘩的水聲，蔣蕎大腦放空。
秦令舟不愧常年運動，體力驚人。昨晚她被折騰得半死不活，擡頭一看，這人眼眸裏依舊冒著火。
昨晚還舍不得他出差，現在蔣蕎只想趕緊把人送走。
她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，換了一件高領毛衣和一條寬松的長褲。秦令舟穿著浴袍出來，看見她，說：“還早，怎麽不再睡會？”
“一起下樓吃早餐。”
“我讓人送上來。”
考慮家裏有長輩，蔣蕎說：“不用了，下樓吃吧，你幾點的飛機？”
“十點半。”
那正好，還來得及吃早餐。
出差的行李已經收拾好了，兩人下樓時，正好遇見秦奶奶。
秦奶奶今早才知道秦令舟要去紐約，絮絮叨叨：“大過年的出遠門，什麽項目這麽急？就不能派下面的人去嗎？”
這次的項目有溫志攪局，秦令舟不放心別人。
他語氣淡淡，“行了，又不是不回來。”
“呸呸呸，胡說八道什麽。”
蔣蕎哄老太太，“奶奶，他去半個月就回來，很快的。這幾天你想做什麽？我們去雍和宮上香好不好？”
“還是你懂事。”
秦書瑤日常睡懶覺，沒人管她。
坐下後，保姆端上來早餐，秦奶奶將一疊熱乎乎的紅豆面包推到蔣蕎面前，說：“今早我親自烤的，你試試好不好吃。”
經過昨晚，蔣蕎對“紅豆”兩個字都不忍直視了，腦子裏亂七八糟，她拿起一塊，“謝謝奶奶。”
今年秦奶奶種的紅豆大豐收，餐桌上變著花樣做紅豆美食。
秦奶奶遞給秦令舟一碗紅豆牛奶粥，“嘗嘗？”
“不了。”
秦奶奶說：“也對，你不喜歡吃紅豆甜品。”
“喜歡的。”秦令舟唇角勾了勾，“昨晚吃了很多，今早先不吃了。”
“咳——”蔣蕎嘴裏的牛奶差點噴出來。
吃完早餐，蔣蕎送秦令舟出門，吳棋和沙琳已經推著行李箱候在門口了。秦令舟揉一把她的頭發：“回去吧，外面冷。”
“好。”
吳棋為他拉開後座車門，秦令舟回頭看她一眼，揮了揮手，上車離開。
車子開遠了，長長的胡同一眼望不到頭，寧靜又空曠。蔣蕎在原地站了會，一回頭，忽然發現墻邊有只紙箱。
本以為是垃圾，她走近，裏面竟然有只小狗。
小狗性別男，看起來應該半歲左右，在寒風裏瑟瑟發抖。蔣蕎心軟，抱起它回家，洗幹凈後，預約了一家寵物醫院做體檢。
養寵物就和養孩子一樣，需要付出時間和精力，蔣蕎想留下它，但不知道秦令舟會不會同意。
她給秦令舟發消息：【我們養個兒子行不行？】
秦令舟那邊正準備登機，低頭瞥一眼，眸光微斂：【你想要？】
【等我回來和你生。】
蔣蕎發過去一串省略號，【不用等你回來。】
秦令舟：【？？】
蔣蕎拍了一張小狗的照片，發過去：【今早在門口撿的，我們養它吧。】
原來是想養狗。
秦令舟沒意見，【養吧。】
秦令舟去紐約後，蔣蕎一直呆在老宅陪秦奶奶，並且抽空帶小狗去做檢查，醫生說小狗很健康，就是有點貧血。
不知不覺就到了年初七上班。年後一堆事等著做，蔣蕎畫完一幅線稿，和陳安寧去茶水間沖咖啡。
今天《司南之杓》的電影團隊搬過來，一直有人上上下下地搬東西。
陳安寧說：“電影團隊人不少，除了導演，還有美術、配音、配樂團隊，這下三樓熱鬧了。”
她們的辦公室在二樓，蔣蕎聽了一上午“砰砰”的響聲，揉揉耳朵：“但願他們今天能搬完吧”
“差不多，我聽說晚上有聚餐，趙總要介紹電影團隊和我們策劃部認識。”
畢竟電影是以漫畫背景創作的，以後兩個團隊肯定有合作的地方。
蔣蕎沖了一杯咖啡，回到工位，發現有條未讀消息。
秦令舟：【咱們兒子叫什麽名字？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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蔣蕎唇角揚起，【叫初一，因為我是初一那天撿到它的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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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令舟實話實說：【有點醜。】
蔣蕎親媽眼，反駁：【哪裏醜？明明很可愛。】
沒聊幾句，秦令舟又有事，蔣蕎說：【晚上方便視頻嗎？給你看看我們兒子，它真的不醜。】
【我保證，你一眼就會喜歡上它。】
秦令舟：【行。】
快下班的時候，馮丹在群裏宣布了晚上聚餐的消息，特別點名，蔣蕎作為主畫一定要參加。
聚餐地點在公司附近的一棟別墅轟趴館，蔣蕎開車，載上幾個同事前往。
平時下班後，大家的交通工具不一樣，所以今天，同事們是第一次看見蔣蕎的車。
陳安寧眼睛都看直了，“臥槽，你竟然開保時捷卡宴？小蕎，原來你是隱形富婆！”
“托你的福，我終於坐上豪車了。”
……
蔣蕎平時在公司低調，這輛車是秦令舟車庫裏，最便宜的一輛了。
她解釋說：“這是我老公的車。”
“小蕎，你是嫁入豪門了嗎？”
“呃……”她笑笑，岔開話題：“快上車吧，我們要遲到了。”
十五分鐘後，他們到達了聚餐地點。電影團隊的人已經到齊了，正在安排烤肉，空氣中飄著食物的香氣。
大家熱情地打招呼，馮丹說：“小蕎，過來認識一下導演。”
來之前，蔣蕎就知道導演是誰了，所以看見宋庭飛沒太意外，她微笑，大大方方開口：“嗨，宋導，好久沒見了。”
宋庭飛一身黑色休閑裝，戴眼鏡，身上的藝術氣質很重。看見蔣蕎，他點點頭，笑說：“是很久沒見了，你最近怎麽樣？”
“挺好的。”
馮丹：“還挺巧的，你們竟然是大學校友。以後工作上有需要的地方，隨時來策劃部找我們。”
宋庭飛：“一定。”
接著，宋庭飛給他們介紹配樂，美術的同事，依次見過面，寒暄幾句，最後輪到配音組，蔣蕎目光掃過一個女生，霎時間楞住了。
“這是配音組組長，蘇紫晴，配過不少影視角色。”
蘇紫晴，大學時田維安的女朋友，帶頭網暴蔣蕎的頭號份子。
這麽多年過去，蔣蕎都快忘記這個人了，她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，更沒想到蘇紫晴竟然當了CV，和她的工作有交集。
仇人見面，但蔣蕎已經是個成熟的職場人了，端著假笑：“嗨——”
早在蔣蕎剛進門的時候，蘇紫晴就認出了她，蘇紫晴心裏不知翻了多少個白眼，但這份工作是好不容易爭取來的，為了錢，她也端著假笑：“很高興認識你，蔣蕎。”
“好了，大家肯定都餓了吧，坐下吃飯。”
這頓飯吃的烤肉，大家邊吃邊聊，氣氛還算融洽。
陳安寧小聲和蔣蕎聊天，“你覺不覺得，宋庭飛和秦總長得有點像？尤其是眼睛和下巴。”
“像嗎？”
蔣蕎認真觀察幾眼，點頭：“有三分像吧。”
不過秦令舟氣質偏冷，眉眼更深邃，輪廓更分明硬朗，而宋庭飛比較溫和，和誰說話都帶笑。
陳安寧：“秦總不愧是建模臉，你看宋庭飛，長得有三分像他就已經比普通人帥好幾倍了。”
“嗯，秦總最帥。”蔣蕎壓著唇說。
在陳安寧的心裏，秦總那樣的大佬，和她們這種小角色這輩子是扯不上關系了，但宋庭飛努努力還是可以的。
“你和宋庭飛是校友，大學那會追他的人多嗎？”
“挺多的。”
她入學的時候，宋庭飛在學校已經很出名了，有個電影短片還獲過獎。後來兩人一起上選修課，完成小組作業，小組裏的一個學姐正好是宋庭飛的親戚，想撮合蔣蕎和宋庭飛談戀愛。
當然，沒有成功。
因為蔣蕎確實不喜歡宋庭飛，她本想說清楚，但沒過多久宋庭飛就畢業了，兩人再沒聯系。
隔著桌子，宋庭飛的視線遠遠看過來。
蔣蕎禮貌性笑了下，移開視線。
在座的年輕人居多，飯吃到一半，自然而然問起誰是單身，以後搞聯誼，爭取內部消化。
一群單身狗紛紛舉手，有人問蔣蕎：“小蕎妹妹不是單身嗎？”
陳安寧替她回答：“少打我們小蕎的主意，人家英年早婚。”t
“我去——果然，美女不愁嫁。”
又有人興致勃勃把話題轉向宋庭飛，“宋導呢？有女朋友嗎？”
“我離婚了，目前單身。”宋庭飛態度坦蕩，說這話時，目光有意無意瞟過蔣蕎。
“看不出來啊，宋導這麽年輕竟然結過婚。”
“嗯，家裏安排的，但性格不合適。”
“也沒什麽，這年頭離婚率高的離譜，宋導這條件，還愁找不到女朋友嗎？”
揭過這一茬，眾人繼續吃飯喝酒，蔣蕎起身，去了一趟洗手間。她前腳才進去，蘇紫晴後腳就跟進來了。
“真沒想到，這麽多年不見你竟然結婚了。”蘇紫晴對著鏡子補妝，“既然結婚了，就安分守己，少打別人的主意。”
衛生間沒有其他人，蔣蕎懶得裝，“你指的別人是誰？宋導嗎？”
剛剛飯桌上，她發現蘇紫晴看了好幾次宋庭飛。
被戳中心事，蘇紫晴臉色突變，“關你什麽事？”
“不關我事啊。”蔣蕎無所謂道：“我就是想說，這麽多年了，你的妄想癥還是沒治好。不管是田維安，還是宋導，我都沒一點興趣，少來沾邊ok？”
“你沒興趣？你沒興趣大學插足我和田維安？你沒興趣剛剛……”
蔣蕎怒了，打斷她：“田維安那種垃圾只有你當塊寶！出門左轉，去安定醫院治治腦子吧！”
說完，她不給蘇紫晴還嘴的機會，撈起手機出了洗手間。
這次聚餐直到十一點才結束，蔣蕎開車回家，一進門，初一搖著尾巴迎上來，用腦袋拱她的小腿。
蔣蕎蹲下，摸摸狗頭，然後她才想起來，今晚約好要和秦令舟視頻的。
算算時間，紐約這會應該中午，秦令舟應該在吃午飯？
她坐到沙發上，發起視頻請求。
第一次，沒人接。
第二次，還是沒人接。
蔣蕎把初一也抱上沙發，發起第三次視頻通話。這次，視頻終於接通了，鏡頭晃了晃，映入眼簾的，竟然是男人赤裸的後背。
水聲流淌，霧氣彌漫，屏幕上，男人背對著她，水順著背部塊壘分明的肌肉流下，寬肩，窄腰，深深的一條脊溝從上到下蜿蜒，勾得人移不開眼。
蔣蕎呆住，慌慌張張捂住初一的眼睛，“你……你變態啊，洗澡還和我視頻。”
隔著聽筒，他的聲音朦朦朧朧，秦令舟淡淡：“不是你一直打視頻給我嗎？”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你在洗澡啊。”她移開視線，“不怕手機進水嗎？”
“有保護套。”
蔣蕎想到什麽，“你那邊不是中午嗎？中午洗澡？”
“剛剛應酬，酒灑身上了。”
他愛幹凈，這個蔣蕎是知道的，低著頭道：“紐約氣溫低，水溫調高一點，小心感冒。”
這時候，水聲停了，秦令舟擦著頭發走近，拿起手機，見她低著頭不好意思看，調侃：“害羞什麽？你又不是沒看過。”
蔣蕎還真沒仔細看過。
每次過夫妻生活的時候，她都要求關燈，其他時候也不好意思看。
她清清嗓子，裝作淡定的樣子：“你洗好了就穿上衣服，別色、誘我了。”
秦令舟哼笑，“我就想色、誘你，能成功嗎？”
腦子卡頓了下，蔣蕎脫口而出：“只能看不能摸，這算哪門子色、誘？”
“……”
“原來你想摸我？”秦令舟彎唇，低聲哄道：“乖，回來給你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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